Eureka

斗光十周年联文｜C5

　　C5
　　Why why you leave me alone baby
　　I'm still still loving you
　　你如今虽已将我留下就此离开
　　但我依旧祈求幸福
　　——GOOD LUCK
　　窗外阳光强烈，蝉鸣声叫得人心烦。几缕阳光穿过窗帘照在床上人的俊脸上。李起光放下日记本，叹了口气伸手替他挡住阳光。“本来就够黑了”他喃喃接一句。挡阳光的手缓缓抚上尹斗俊的脸，仿佛是自言自语，“都瘦了这么多，回来吧，斗俊呐。我把你的日记全带来了。文字真是个好东西，以后我和你一起写，我也不会再嘲笑你的老爷爷记性啦”
　　李起光长出一口气，吹开汗湿在自己额前的刘海。开始今天的日记朗读。
　　“5月6日，晴。天气热得不像话，主编派我去拍一个新锐画家，李起光。他还长得挺好看的，待人也和善。可以追一下。哈哈哈~他的眼睛很有特色，一单一双，按理说这种长相的人大小眼会很明显从而不上镜，但是从镜头里看他，比现实看似乎还要帅气……我这是怎么了？尹斗呀，你要清醒！”
　　“5月8日，小雨。天气凉爽了些。上次去采访的李起光给了我他的联系方式，可从来也没联系过我，这是什么意思呢？emmmm，今天好像是他的画展最后一天，正好我买菜也路过，就去看看？哎呀，就看一眼吧！    P.s看完画展回来了，李起光和我打招呼啦！他戴了副蝴蝶的耳坠，是我前天见的那一对，真好看~他说他一会来家里吃饭，嘻嘻，我可要好好发挥~不过最近好像太累了？总会忘记一些事情TT”
　　李起光读着读着嘴角挂上微笑，“好啊你个尹斗俊，第一次见我就没怀好心思，我今天才算是知道了。你从那时候就开始健忘了吗？为什么不告诉我啊…”他翻了一页，温柔略带沙哑的嗓音又在病房里响起。
　　“5月26日，大雨。今天李起光约我去夜店，那种地方我一直是不喜欢的，太闹。但是好像有他在的地方都格外安静。或许是我的心理作用吗？起光……哈哈，可以这样称呼他了。他今天告诉我他好像喜欢上我了，天呐，他是偷读了我的心吗？好紧张……今天失态了，他说他喜欢我的时候，我……把酒喷了他一脸……好丢人！尹斗俊你好丢人啊！！Ծ‸Ծ但是他笑了，我们起光笑起来可真好看，哎呀好喜欢！”
　　“6月5日，大雨。我们做了。很幸福。”
　　“8月12日，晴。太久没写日记了，原因是起光搬来和我一起住，日子太美好，总想不起来记录。今天头突然很疼来着，起光陪我去医院了。走出来的时候我突然记不起来为什么要来医院，起光说是因为我头痛才来的，嗯，那就是这个了。起光是永远不会骗我的呀。记性居然很差了，哈哈，我大概是要老了。今天的医生叫孙东云，长得像个外国人。起光叫我吃药，花花绿绿的一口闷。天气好，去踢球啦！”
　　李起光端起水喝了一口，润润喉咙。有些好笑地替尹斗俊擦去额头上的薄汗，“热吧？忍忍，东云说你情况现在不稳定，是不能吹太冷的风，免得变麻烦了”他清了清嗓子，翻到下一页，突然皱紧眉毛，快速的浏览了一遍，才低声念出来。
　　“11月25日，雨夹雪。现在是凌晨4点，无法入睡。我今天干了很混蛋的事，我打了起光。因为什么？我想不起来……像中邪一样……我不记得发生什么……清醒过来的时候，起光额头有青紫，身上都是掐痕！尹斗俊，你干了什么事啊！！！啊，好像是因为他发烧了不想我抱他，我用了强的……只是一闪而过，我又记不起来了……起光现在正在洗澡，我感觉自己写字的速度跟不上我遗忘的速度了，我这是怎么了？”
　　语句写得很混乱，字迹也潦草，李起光读着感觉自己心脏被狠狠揪住。他低头拉起短裤，大腿上有一道白色疤痕已经变淡。那个雨雪交加的夜晚，是他27年人生里最黑暗最寒冷的夜晚。斗俊第一次吼他，甚至动了手，他只是默默忍着。斗俊不能控制身体里的另一个人，孙东云是这么说的。他没办法知道自己做过什么，东云说尽可能地不要刺激他，那他有火气的话，就冲自己发吧。床上的人依旧紧闭着双眼，面色平淡。李起光眨眨眼，让泪意蒸发在34摄氏度的酷暑里。“斗俊，我不怪你，真的。你瞧，你做得多好，你把这些事情记下来，能让我靠这些事一步步重演我们的过去，直到让你好起来，我就很感激了。”
　　孙东云站在门外静静听了很久，病房里声音渐小。他深呼吸了好几下，尹斗俊是他遇到的最棘手的病例——重度多重人格和认知障碍。之前来治疗的时候，病情恶化地很快，有时尹斗俊甚至会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尹斗俊还是李起光。
　　上个月尹斗俊清醒过那么一阵子。似乎有好转的迹象，但是突然又发病。分裂纠结间，割了腕。被发现的时候失血过多已经昏迷，抢救回来也是一直昏迷住院。自己作为医生，一个局外人尚且不忍，更何况病房里的李起光，每天不眠不休地照顾尹斗俊，活生生瘦了一个码下去，衬衫晃荡在身上，下巴也尖得让人心疼。
　　孙东云抬手敲了敲门，得到允许后才推门进去。他故意带着笑意，“斗俊哥今天好点了吗？”
　　李起光合上日记本站起来，“看着脸色比昨天好了，不过他本来也黑，哈哈。”
　　孙东云点点头，左右动着眼珠寻找话头。李起光笑了一下，“不用渲染了，想说什么？”
　　“我最近研究了斗俊哥住院以来的脑电图，图像显示他的大脑神经元在强烈运动，我感觉，他似乎是处于梦境之中……”他拿出了报告，“我请老师会诊了，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。但是这样的波动和梦境很像，所以我推测斗俊哥在做一场很长的梦”
　　李起光点点头，“所以呢？我要怎么做？”
　　“这样念日记挺好的，”孙东云推了一下眼镜，你能再和我说下那阵子他清醒的情形吗？
　　李起光拉把椅子让他坐下，“吃苹果吗？”
　　孙东云摆摆手，“晚上还值班，不想吃东西。”
　　“那我就只给他削啦”李起光拿过一个苹果，一边削皮一边开了口——
　　“那阵子他每天坚持和我分手。因为他说自己已经不是个正常人，他不想拖累我。但是我丝毫没有这样想过，相反，我确定，我们彼此相爱。
　　他那天很清醒，我们就想着一起去看画展。我想到你说的多给他展现一点他记忆里的画面有助于他的恢复，我就穿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套衣服。我和他约好，我给他左边的耳坠，他能如约还给我，说明他那段时间是真的清醒的。但是晚上去俊亨店里的时候，真的是毫无征兆啊你知道吗，他突然就不认识我了，又像第一次一样跟我问候……一瞬间我挺难受的，明明前两天看着快好起来的人，突然就……我就去洗手间洗脸，想冷静一下，他跟过来之后，还了我耳坠，但是我知道，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不记得我到底是谁了……
　　然后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，那天我回到家，他在浴缸里……呼……”李起光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频率，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苹果上。“我真的不该把他一个人留在家的。我猜那天他清醒过一阵，但是之后又无法认知自己到底是我还是他，才做了蠢事”
　　孙东云点点头，“我也是这样想的。斗俊哥清醒的时候在现实里冷酷地告诉自己必须和你分开，但是我之前也说了，他们会以最能保护自己的人格出现，所以他的潜意识，也是他的本我，是根本不愿意你走的。他处在这样一种自我怀疑自我否定中。”
　　李起光转头去看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恋人，自言自语“快醒过来吧，你游戏的记录快被我破啦…”
　　
　　可能是游戏狂尹斗俊听到了李起光的抱怨，也可能是上天开恩。昏迷了三天的尹斗俊反复呢喃着一句“起光”在一片苍白中醒过来。强烈的消毒水味混着李起光独特的奶味，他皱皱鼻子，打了个喷嚏。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啊……浑身没有力气……
　　他转转眼睛，努力回想自己睡着前到底发生了什么。唔……好像是起光嚷着要吃海鲜，但是这个傻子过敏啊……再然后……唔，好像就是一片黑。还有什么声音一直在耳边念念叨叨，怪烦人的。
　　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过自己的手心。他慢半拍地扭头看，李起光顶着一脑袋卷毛，眼睛湿漉漉地抬头小心看自己。
　　
　　小可怜。
　　
　　尹斗俊心里温暖滚烫，抬起右手摸摸他的头顶。几天没开口的声音格外低沉沙哑。
　　“起光啊，给我你左耳的耳坠吧。”
　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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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面的大佬们实在是太厉害！！脑子真的不够用了啦！！！
@一个不要脸的写手 我们石头接棒！！
期待期待～